贺缘声的控诉,彻底震得钟应头脑一片空白。
他是尊师重道理念下成长起来的学生,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学生会对老师这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
“贺先生……”
他正要问到底是为什么。
贺缘声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要为那些人开脱、辩解,那就不必说了!”
老人完完全全误会了钟应的意思,他眼睛里都是愤怒,重申了他的固执。
“我这辈子最错的,就是让师父回到中国,让辉声回到中国。”
“所以,我不会让希声回去!”
钟应对情绪的敏锐,令他再也无法张口。
无论是问“为什么”,还是感慨“怎么会这样”,都是在火上浇油,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于是,他求助一般看向樊成云。
只见师父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说:“贺先生,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
这样的话,等于通知钟应从长计议,不要再刺激可怜的老人。
他们走出了书房,只有谢会长送他们出来,助理在书房里小声端茶送水。
“贺先生正在气头上,我会劝劝他的。”
谢会长跟随贺缘声多年,清楚老人家的脾气,“希声就算捐给了利瑞克学院,我也会和院长、馆长私下达成协议,再多等几年,一定会送它回中国的。”
钟应皱着眉,听懂了谢会长给师父的承诺,心里却格外的沉重。
谢会长的意思,大约是等到贺缘声去世,他们华人互助会再与利瑞克学院,另行捐赠事宜。
然而,这并不是他们来到美国想要的结果。
他期待着希声回国。
可是,他不会希望这套编钟只能在老人的遗憾与愤怒里回国。
因为,华人互助会的记录墙,写尽了希声四散分离到重新完整的经历。
每一次重聚,都有贺缘声的付出和努力。
他对待一套编钟,像是对待一位亲人。
钟应也希望他能与亲人一同回到中国,实现冯元庆曾经对他许下的承诺。
直到他们回到酒店,钟应才说出了他的想法。
“师父,难道我们不能让贺先生明白冯先生和柏老师的想法吗?”
他不过两岁,冯元庆便与世长逝,但是不代表他对冯元庆一无所知。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