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区别在于眼睛和脸型,文臻是大而圆的眼睛和小圆脸,永远显得年轻,闻近纯眼角却细长,那宫女上前来,抖着手,帮她把眼尾拉长,文臻自己在眼皮上用胭脂涂了涂弄出眼影的效果,将眼睛视觉上拉长,下半边脸一遮,现在看来就有七八分相似了。
文臻满意地点点头,脱去宫装,换上皇后礼服,她端平双臂,那宫女殷勤上前
,替她着衣。
深青蔽膝,织翟鸟三对间以小轮花四对,酱深红色领缘织金小云龙纹。玉色纱中单,红领褾襈裾,织黻纹。最后缓缓披上深青底色金绣织就十二对翟鸟纹间以小轮花翟衣,朱红褾襈裾织金色小云龙纹。翟衣宽大的裙摆流泻于地,金红色翟鸟于七彩花朵祥云间飞舞盘旋,熠熠生辉。
闻近纯泡在虫子越来越多的洗澡水里,浑身的麻痒痛也如无数小虫般将要吞噬她的神智,隐约看见背对自己的女子云鬓半挽,彩绣辉煌......那是她的衣裳,那是她的皇后之位,那是她付出一切牺牲一切手染鲜血苦苦挣扎得来的女子至高之位,就在此刻,就在她已经伸手触及,即将走上梦想的云端的前一刻,忽然飘走,而她重重跌下,跌入痛苦深重的泥泞。
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她终于明白,原来文臻不是放过了她,而是要在她一步步挣扎得来梦寐以求的一切的那一霎,推她下云端。
那样才跌得更重,更狠,更痛快。
文臻披上皇后礼服,让那重重叠叠令人眼花缭乱的衣饰更加迷惑人们的视野,这才皱皱眉,一边想这见鬼的皇后礼服又重又闷,等会那冠冕更重,一天下来能把脖子折了,什么样的神经病才会喜欢这样的衣服,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闻近纯,闻近纯被她看得浑身一冷,下意识地想求饶,咽喉里却只发出模模糊糊的呻吟,
文臻示意那宫女上前,将自己脱下的宫女衣服给闻近纯穿上。
随即她忽然张嘴尖叫一声,然后左右手一拍,听起来像个清脆的巴掌,尖声道:"蠢货!穿个衣裳都穿不好!"
这宛然便是闻近纯平时的语气!
然后文臻又厉声道:"本宫马上要正位中宫,身边如何能留你这笨手笨脚的丫头!拖出去!扔到重华殿去!"
一边斥责一边踢倒了澡桶,哗啦一声闻近纯顺水滑出,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她于一地水泊中睁大眼睛,忽然发现那些小白虫都不见了。
是都到她自己身体里去了吗!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一抖,险些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