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找来白纱掩面,在父母亲面前转一圈,笑言:“如何?”
母亲刚要出言反对,父亲先弱弱开口道:“由她去罢。”
我虽是第一次亲自做买卖,却是自小耳濡目染,因此倒也得心应手。正值冬日严寒,那日午时天狠狠一沉,便落下羽般白雪。街上行人渐疏,我起初还兴致勃勃地立在门前准备随时迎客,眼见天公不作美便也兴致索然了,干脆寻方坐塌,心沉书海。
“店家,这栗子糕帮我打包一份。”一道清朗儒雅的声音响起。
我收起思绪,放下书简,扯下毯子,边应着:“客官稍等。”
再一抬头行至他身旁,打开油纸,仰头便望见一白净润雅的俊容,说不上多惊人的面容,却令人不忍移开视线,令人如沐秋风的清冷,只觉灵台舒爽沁骨。我面纱掩面,浅笑询问:“栗子糕一份?”
他的目光也望过来,便似一汪清泉温润的将你环绕着,“劳烦姑娘。”
我用油纸给包好一份,道:“十文钱。”
他秋风般一笑,便开始在袖间掏了半晌,又在怀中摸了半晌,满面不可置信,遂而面红耳赤道:“想是遇到贼人了。”
我不禁哧哧笑了笑,见他窘迫不堪的模样与之前那份清气儒雅或是秋风清气反差太过,爽朗道:“一份糕点,今日便请了公子了。”我将油纸包递予他身前,他微楞之后拒不接受,又给推了回来,那白皙手指收回去时捏了面纱边角便将我掩面的白纱给扯落,他又是一阵惊慌失措,急道:“我”瞅着我一阵目瞪口呆,痴然叹道:“原是如花似玉貌,才掩倾国倾城容”
我红了红面,道:“你便是拿着吧,若真过意不去,我们家铺子也一直在这儿,你明日送来即可。”说完移开步子,望了望屋外,见暮色将近,飞雪不止,行人稀少,不禁蹙眉。
“明日你可还在?”
“我若不在,家父家母定是在的,公子可放心了?”
他这才收下,临走前承诺明日定会如数奉还。飞雪长街,他一步一回首,朝我朗笑挥手,似痴了般。
第二日父亲身子好些便不准我再去守铺子,自和母亲踏着一夜积雪去镇上。然而清晨去午时即回,我一阵惊讶担心,莫不是父亲又病了?却只见二人面泛喜色。原是镇上李府办寿宴,将铺子糕点全数买去,是以早回。我稍稍宽心,又疑着大户人家办寿宴家中奴仆私厨不在少数,怎会外采?况且还是来我们这小商铺?便将疑问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