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但笑不语,闲敲案上棋子。
母亲喜笑颜开,瞧着我道:“来的是李家公子,带着身后五名奴仆,还打听了关于你的事情,知道你还没有亲事高兴得不得了,道是择好吉日就来提亲。”
我愣愕不已。
又过几日,并未有什么提亲的,父母亲便也淡下来,我自也没在意。又一日清晨,我推开门,只觉寒霜迎面割来。拿起竹箒,清扫庭院,忽听得一声清唤:“姑娘。”侧头只见院外立着一位蔥青华衣,儒雅俊颜的男子。正是那日买糕点的男子,亦或者,李公子。
他已在那立了半宿,寒风凛冽,斯人面色紫红,也不愿惊醒屋内梦中人。
我们沿山间竹林行去,冬日里林鸟清鸣,透着呼而无应的凄凉。我们闲话了这几日各自的一些琐事后,他才道他要外出一趟,亲自引进一批玉石,这一去短则半月,慢则数月,我笑道珍重。他却满面真诚诉衷肠,“实话相告,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这几日里更是对姑娘魂牵梦萦,本想让家父亲来提亲,思来想去不妥,唯想亲自对姑娘吐露真情,也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嫁给我我愿以命相待,爱护你一生一世。”
以命相许,一语成谶。
我那时只笑道:“待你回来再说。”
他便欢喜似个孩子将我抱起,在竹影婆娑间转了几圈,喜道:“我当你应了?”
那时只觉有一人愿意为自己驻立寒宵惹一身严寒,又为自己痴傻孩子气便是爱吧,心湖泛起涟漪,扯出丝丝蜜意。
一切看似圆满,只天公不作美。婚前三日,邻城爆发山洪,他同家里商榷定,携三五友人去置买一些物资中药去救济难民。两天后他友人仅带回他脖颈蔥青玉坠,恰如那日院外他那身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