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烦,倒不如干脆玩消失。在沈书慈面前,两人总归是同一条船上的,她也不想坏了他的事节外生枝,便应了下来:“也好,那你跟沈大小姐速战速决,别扰我睡觉。”
江凭阑累了半宿困倦至极,一进屋便要往床上躺,却被喻南一把塞到了床底下。她刚要怒而暴起,便被什么东西砸了一脸,拿起来一看,是喻南的外衣。她立刻安分地趴下来不动了,她倒是不介意看他换衣服,反正现代时候没少见男人打赤膊,但万一沈书慈突然闯了进来,引起什么误会可就不太好了。她这人没什么别的缺点,就是懒,除非实在躲不过,否则便懒得跟不喜欢的人打交道。
正在换衣服的人垂眼看了看床底下,满意之余又有些疑惑,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竟还知道羞?想来他喻大公子若知道江凭阑内心真实的想法,一定只剩苦笑了。
江凭阑趴在床底下听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即便觉上头一沉,喻南似乎半躺在了床上,与此同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人急急敲门:“喻公子,我是书慈,可以进来吗?”
喻南轻咳了几声,虚弱道:“进来吧。”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江凭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这演技不去好莱坞真是可惜了!
沈书慈得到许可后便噔噔噔跑了进来,一路长驱直入奔到里屋。江凭阑感觉上头又是一沉,随即听见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一个略含哭腔的声音:“喻公子,我爹他……”
她看了一眼自床沿垂下的裙裾,自行脑补出沈书慈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一把抱住喻南的画面。
江凭阑窝在床底无声叹息,虽说沈书慈大小也算是个美人,但自从见了喻南那张足可颠倒众生的脸,便忍不住生出白菜被猪拱、鲜花插牛粪的扼腕情结。她觉得,论起“美”,沈书慈是远远不及喻南的,这世上大部分的美人,都是远远不及喻南的。
接下来的对话无非就是一个梨花带雨,一个震惊询问,一个添油加醋,一个百般抚慰,一个讲着柳氏下作江凭阑也难逃嫌疑此仇不报枉为沈家儿女,一个说着岂有此理定当竭力查明真相绝不姑息……她一面感慨着喻南原来也不是那么冷冰冰的,至少对自己的演艺事业还是颇具热情,否则也不至于对着一个压根不愿正眼瞧的女子花言巧语,一面越听越困,想着自己睡觉一不打呼噜二不说梦话安静得很,便纵容眼皮子压了下去。
也因此,她错过了一段最关键的对话,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床底下到了床上,怎么从床底下到了床上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