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芷意有些游离。
她在想,她爸妈知道的好多,和安居然背着她和她父母通了两次电话,她爸妈居然知道和安是做什么的,还知道他为了什么才没有来中国。
她爸妈是出了名的严师,很少会夸人,但是和安两个电话之后,她妈妈说,他们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他瞒得真紧,明明她还跟他抱怨过她爸妈最近有事情瞒着她,家里面近期可能会有客人。
他总是这样,从来不管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扛得住那么多东西,他只关心她会不会觉得为难。
他在被黛西爷爷逼到不得不露面的时候,还没忘记打电话给她的父母。
这样的男人……
“妈妈。”贝芷意再一次开口,情绪突然失控。
之前感情被无视的委屈,乍然知道和安身世后的无助,再加上心里面压着的怎么样都释放不了的心痛,她喊完那两个字之后,突然之间,泣不成声。
她突然不想再辩解自己的感情有多真挚,不想再告诉她爸妈她这一辈子除了和安绝对不会再和其他任何男人结婚。
她就只是委屈的,啜泣着含含糊糊的说着你们不能这样,哭到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她退化成了四五岁的孩子,只知道像父母讨糖吃,不讲道理也不想再讲道理。
禹怀萍……非常意外。
她一直以为自己孩子的情绪并不外露,她很懂事,很多事情哪怕当时没有说服她,她也会先服从,等事情过去之后,她也总是能够真的理解。
双教师的孩子,似乎天生就得贴上懂事听话的标签,在幼稚园里的时候,幼稚园里的老师都会教她,你爸爸妈妈都是老师,所以你要当班长,你不能和别人抢点心吃。
她从小就很懂得不要让爸爸妈妈丢脸。
他们家的人,擅长讲道理,耍赖这种事情,她印象里面贝芷意上了幼稚园之后,就慢慢的少了。
她哭得太伤心了,她在电话这一头都能听到她喘不上气之后喉咙里的呼呼声。
禹怀萍承认,她有些慌了。
她先是在电话里呵斥了两声,说她现在像什么样子,大白天的在公司里哭成这样,别人会怎么想她。
但是没有用,回答她的是贝芷意更加绝望的哭声。
禹怀萍非常不熟练的放柔了声音,用和他们家一两岁小外甥说话的语气,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别哭了,听话。”